想不到逃过一劫又来一劫,只能低头闭眼,祈盼这谢太傅最好能搅个天翻地覆。
皇帝萧靖禹正欲抬袖,命人将段临架出去,却听谢弼自顾自笑了两声:
“那依段大人所言,他二人没有勾结。陆家又何来盐引?想必还是用了私盐。”
段临不知谢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直觉告诉他这谢太傅揪着盐引不放,其目的并不单纯。
那盐引,是盐商缴纳盐价和税款后,统一由户部印发的贩盐通行证。无论是供给军营还是民间,历来都是提前两年发放,而且数量稀缺。
这贩盐的生意,可谓一本万利。
尤其军营所用,不但因是大宗交易回本快,而且还能顺手转卖些粮草布匹,所以多数盐商宁可卖房卖地,借印子钱也要疏通门路将这盐引弄到手来。
陆家虽势大,又是最早一批获得贩盐许可的盐商,可也不见得每次都能得到。而为保公平,户部照例会隔年为没有得到盐引的盐商发放一批。
若是盐引失窃,除非有人高价转让,不然绝不会有多余的出来。
更何况大周的盐商,统共也没几个。其他盐商见陆家出了事不来个墙倒众人推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把盐引转让?
难道他们真的用了私盐?
段临虽对陆云礼和蔡察绝对地信任,可陆家负责经营铺面生意的陆云昭,他从未有过往来。
他不打算与谢太傅就此事纠缠,正欲继续请奏:“圣上,此事”
可未料谢弼话锋一转,抢先又道:
“若说其他盐商挪用私盐救急也情有可原,毕竟上有老下有得了盐引不易总要有口饭吃。可这盐商是陆家,所供军盐又是辽东铁骑和燕北骑兵大营!那其中的利害,可就不好说了。”
段临目光如炬,回头与其对视。
果然,谢弼接下来的话,才是致命之击!
“保不齐那私盐中,还混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神兵利器!”
而方才已如芒在背的陆挽澜,心中更是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