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外已是黑云压城风雨欲来,鹿霄殿内却是又一番唇枪舌剑的景象。
本来这乌伦格世子口出狂言就引得百官群情激愤,这会儿又在大周与丹巴七部联姻之事上,产生分歧。
“世子以要嫁妆之名行掠夺之实,对我两邦之交无半点益处,我等劝世子还是莫要因小失大!”
鸿胪寺少卿满面潮红,虽平日里看着儒雅,此时借着酒劲儿说话竟也冲了起来。
“不错!”礼部右侍郎紧随其后,“若是光说嫁妆,那世子是不是也要付聘礼?!我大周若看上你丹巴七部哪块土地,岂不是也可以此名义讨要过来?”
本是商量婚事,可两邦联姻更是国事。
在场女眷本就不敢多听一句,心里正打着鼓,却听着礼部官员张口便讨论土地交换,更是坐立难安。
倒是在众位女眷之首端坐的燕王妃陆挽澜,悠然自得地吃吃喝喝,全然没把这番争吵听在耳中。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乌伦格世子,幽幽放下酒杯,冷白的脸上透出深邃笑意:“有何不可?”
“你!”礼部右侍郎未料到此人竟这番回复,一时又被噎住。
正搜肠刮肚想着怎么回击,却见一个小内监慌里慌张从侧门跑了进来,与内监总管刘元海耳语几句,便又离去。
“圣上,神机营的人来报”
刘元海的声音细若蚊蝇,而后说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只见圣上萧靖禹脸上并无半分异色,阔袖一挥便道:“继续。”
礼部右侍郎得了圣令,施了一礼又看向乌伦格世子:“世子说的轻巧,可这就涉及到两邦重划”
他话只说到一半,却见方才出去的小内监又匆匆忙忙疾驰而来。
如此情形,三番两次。
可皇帝萧靖禹脸上仍是春风依旧,见礼部右侍郎的话几次被打断,便来解围:“这些忧烦之事稍后再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不是说为太后准备了祈福之礼?”
“回圣上,现在是申时三刻,再有一刻钟就是放灯祈福之吉时,还请圣上和太后娘娘移步大殿外一观。”礼部右侍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