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翻看族谱内容的时候眉头紧皱,似在背诵似在记忆。等翻至最后一页,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
“吁!”
收工后,来人伸了个懒腰,腰身一拧,转身便往门口走去,似要离开。
梆梆梆!
打更声又一次响起,三更天了。夜,越发幽静,金陵城的百姓已坠入深沉的黑田梦里。
就在伸手开门的时候,这人忽然身子侧翻,手腕一抖,一颗闪着乌青的铁蒺藜斜射房梁。
咻!
破空声夹杂着铁蒺藜附带的腥臭味瞬间在两百多平的祠堂里炸开。
对宝玉这种五感敏锐的武道高手来说,平常人仅嗅到的若有若无的腥臭,却像三伏天暴晒下的露天茅厕,臭不可闻!
但他并未有所动作,而是紧紧皱眉,静静等待。
房梁上那位黑衣蒙面人显然不能像他这么淡定,带毒的铁蒺藜转眼已射到面门!
腰部一拧,在半空滴溜溜陀螺般旋转数圈,黑衣人轻松避开袭来的暗器,姿态洒脱,看起来游刃有余。
但这都不是宝玉关注的重点,他在黑衣蒙面人的鞋子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花纹,刺杀薛蟠失败被杀的首领曾随身携带一块铜牌,上面镌刻的花纹与此一般无二。
“事情更加复杂了。”
发暗器的黑靴人见对方武力值明显高于自己,若对方全力攻击,逃无所逃,只有死路一条,索性赌上一把,喝道:“什么人,敢来我贾氏祠堂造次?!”
灯光照在他脸上,赫然正是从贾七太爷府离开的大爷贾瑕。
“瑕大爷果然名不虚传。”蒙面人拉下面巾,笑道,“久闻大爷将陶朱之学发扬光大,可惜始终缘悭一面,不成想今夜倒是邂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