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琏二在外面交际,人五人六的,实际手上并没有多少银子。
是,办事的时候能贪污公中的银两,但公中哪里还有银子,没见月钱每回都迟发,媳妇的嫁妆也填进去了么。
作为一个好色纨绔,和勋贵公子哥往来应酬,是不能丢面子的,肯定要费不少银子。古往今来,能把面子撑起来多数都要靠银子的数量取胜。
凤辣子管得又严,不管是贪污银子还是藏私房钱都不容易,手上无疑不会有多少私房。
再加上他这里睡个仆妇,那里置个外室,总不能不给好处,不给银子。
故而,拮据的很。
眼下忽然知晓一向只知道和丫鬟厮混的堂弟通过卖钟表大赚特赚,心里能不火热么。存了分一杯羹的念头那是必然的。
这日下午,巴巴的等在族学学堂门口,贾琏看见宝玉下课,忙笑着迎上去:“宝玉。”
宝玉一愣,没想到这厮主动来找他,肯定没好事。
“琏二哥,今儿这么空?”
笑着打了招呼,两人并肩来到花园亭子里说话。
亭子建在水池子上,风一吹,很清凉,完全可无惧秋老虎的肆虐。
“宝玉真是好本事,听说钟表卖的极好,你发财了。”语气里又羡又嫉,压根懒得掩饰。
“琏二哥,这是听谁说的?不过是够给老太太、太太、老爷买些小玩意罢了。”宝玉当然不承认。
“明人不说暗话,你瞧哥哥能不能入一股,跟着沾沾光?”贾琏脸皮厚着呢,也不怕宝玉不高兴。在他印象里,宝玉压根就不是个懂得银钱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奇葩。
宝玉笑着摇头:“不缺本钱。”没有价值,我凭什么给你好处。
琏二开始叫苦:“哎,哥哥穷啊,给你表姐买盒红袖招的胭脂都买不起,都说了好几回了。你大侄女,一直想买个聚宝斋能跑动的小木马也没钱。老太太那里我也没钱孝敬,哎!”说着,搓了搓脸,似乎想把上面大写的“穷”字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