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的秋季不甚明显。
至少窗外的那颗古树仍是翠绿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到了尽头似的。
倒是这方宫殿的主子,一副提不起兴致的模样,说是伤春悲秋似乎都不足以描绘他的哀愁。
……直让人想赠他一方鸩酒,一了百了。
韩非见状无奈,手持刚拿到的消息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伺候的内侍们也知晓大王心情欠佳,不知该不该上前禀告。
让韩大人干等着总归不妥,可却又不敢触大王的眉头。
于是只好一副纠结挣扎的神色,脸都差点扭曲了去。
倒是韩王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了有他这么个人似的慢吞吞的回过头。
“何事?”
韩非心下叹息,将手中那微小的绢布呈上。
“刚接到的消息,秦军沿渭水往西南,不日即将抵达武关。”
“与寡人说这些作甚?是想提醒寡人,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了么?”
韩王安翻了个身,仍旧提不起兴趣来,甚至还企逃避现实一般。
韩非抿了抿唇,静默不言。
过了好半晌,躺椅上垂暮老人一般的韩安动了动耳朵。
“……等等,你方才说不日抵达何处?”
他猛的坐直了身体,目光是此生少有的尖锐,直直的钉在韩非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