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站在这个角度的话,与直哉合作未必不是一个好主意,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足够让她看清直哉的人品,令她相信他不会趁人之危。
而所谓的‘趁人之危’,指的自然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的咒术协会。这群人似乎觉得可以趁此机会探究阿依努族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奥秘,他们自作主张封锁了那片区域,只让特定的自己人进去探索。
与他们相比,愿意将一切坦诚相告的直哉已经很难得了。
经过再三考量之后,希多娜依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直哉。
“你打算怎么做?”
希多娜依的目标暂时是找回幸存的族人,那么直哉呢?
他回想起那封密信中提到的恐怖冰雪,脑海中忽然出现一种猜想,“如果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封山的冰雪不仅仅是敌方诅咒师的‘杰作’的话,那么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
诅咒师的冰雪是武器,是杀人的利刃;但老祭祀以生命为代价,用禁术打开的那扇禁忌之门背后走出的,是完全超越了杀戮这种概念的怪物,是象征着绝对冰封的天灾。
真正极致的寒冷不会有情绪,它只是忠实地履行着一种自然的现象,带走那些孱弱的生命,又为来年的春天做好铺垫。
也只有这样纯粹的力量,才会逼退那名诅咒师吧。
“可如果真是我猜测的那个‘天灾’,那么不光是阿依努族,连现在留在札幌的咒术师都会陷入危险的……”
直哉回想着曾经在熔山龙的传承记忆中见过一面的,与酷热与熔岩恰恰相反,那抹象征着严寒与冰封的身影。
虽然还不能确定,但冥冥之中他已经产生了一种预感。就像希多娜依用预知梦见证了老祭祀最后的死祭一样,他从熔山龙那里获得的记忆也在向他发出预警。
如果真是它的话,那么此行必然极度凶险。
直哉轻声道出了那个名字。
“……冰呪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