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坚持了一百五十年的神明总算放弃了,要么就是有人闯入了结界,提前帮神明从痛苦中解脱。
“有趣……”女人有点想去那边看看了。
“对计划有影响?”白发术师神情认真地询问着。
“不,”女人再次否认,“无伤大雅。”
世事无常,就算是她也做不到算无遗策。只要最后的结果与她的目标一致就可以了,具体的细节不必太讲究。
神明已死,没有什么比这个结果更重要。
就比如星浆体一事,虽然她被那个禅院家的小鬼留下的暗棋坑了一道,原以为万无一失的刺杀计划失败。但最终天元并没有与星浆体顺利融合,这就够了。
她当然知道天内理子被偷梁换柱地救了下来,她甚至知道那个女孩被藏到哪里去了。但是……那又怎样呢?天元与星浆体融合的时机已然错过,难道她还要为了这事去向咒术协会举报吗?她才不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这正是她理想中的局面,高专一方自以为破坏了她的计谋,但实际上她的目的已经达成。
“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原生的神明了,真正的神现在寄宿在合适的宿体之中,进化已经开始,我们只需安静等待就好。”
她闲适地撩起一缕额发,毫不在意地露出了额头上狰狞的疤痕。
白发术师看得眉头直皱,“你为什么还要用这具身体?明明宿傩大人的容器已经产下了不是吗?”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她若无其事地笑道:“抱歉抱歉……习惯了。”
对她来说,伪装成女人的模样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时半会儿真的很难改正过来。不过这具身体也到了极限了,不久后就会彻底崩毁了吧。
“是时候换一个壳子啦。”她微笑着将手放到太阳穴附近,摸索片刻后,熟练地从中抽出一缕极细的丝线。
随着缝合线被取出,她额头上的伤疤也逐渐裂开,露出里面惨白而扭曲的脑组织。
这极为恐怖诡异的一幕并没有吓到一旁的白发术师,或者说,看了这么多次之后,他也习惯了。
比起对方矫揉造作地模仿女性的神态动作,他反倒更愿意看到她如此丑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