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岛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看了厨房那边一眼,沉声对善逸说:“记住,不要问他的来历和过往。”
这是产屋敷在信中反复对他强调的事情:不管直哉对他们有多么友善,他们都必须谨记,除非他自己想说,否则永远不要试图刺探他的情报。
有些时候,无知未必是吃亏,刨根问底反而不好。
善逸想起金狮子,还有直哉影中那些尚未露面的声音……或许爷爷是对的,真相可能比他想象得更加难以置信。
能够驯服那样凶猛的怪物,直哉难道真的像外表体现出来的那样温和吗?想想他毫不犹豫抽向金狮子那一剑吧,但凡这一剑对准的目标是人或鬼,对方可能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他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才能变成现在的性格呢?
香气很快从厨房中传来,善逸吸吸鼻子,小声嘟囔:“不过我还是觉得,直哉先生人挺好的,没有那么可怕……”除了训练的时候,训练中的直哉真的毫不留情。
桑岛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孙子的脑袋瓜。
“能在这个年龄遇见这样的人,也算是你小子的幸运。”
不是谁都有这份幸运,能够获得直哉的教导的。善逸也是因为对雷电的适应体质,所以才得到了对方的另眼相看。如此难得的经历,能多体验一天是一天,哪管接下来他会去哪里,什么时候离开呢?
厨房中,直哉正在把最后的食材下到锅里。
角落里,和柴火垛混在一起,表面上贴着一张符咒的木箱子动了。
“唉,不是我说,那小子哪有什么了不起……”童磨在里面嘀嘀咕咕,“你对他也太好了吧?”
直哉头也不回道:“闭嘴。”
看!对他就凶得跟什么似的,这公平嘛?!
童磨很不服气,“他不就是耳朵好点,头发金点。我的头发也是金色的啊,你怎么不教导我?”
直哉瞄了他一眼,“想挨打直说。”不必这么委婉的。
童磨:“……对不起,当我没说。”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后,又开始耐不住寂寞,试图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