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直毗人眯起狡猾的狐狸眼，放下酒壶捻了捻胡须。
“倒也不是不可以，要不是你自己一直拖着，大长老他们早就想把你推上去了。”
要不是直哉自己不愿意，谁能阻挡他拿到禅院家的大权？
“只不过……”他话锋一转，“可以跟我讲讲，你为什么忽然下定决心了吗？”
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一直很清楚，直哉对禅院家并没有归属感，自然也对继承人之位并没有那么渴求。在这种时候跑到高专去上学，也能体现出这一点。
禅院家对直哉的需求，要远大于直哉自己对这个家族所能带来的权势的需求。
直毗人一直对于怎么把他捆在这艘战船上而感到苦恼，谁知直哉居然自己站出来说要成为继承人。
在短暂的惊喜过后，直毗人本能地开始怀疑——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小子是偷偷摸摸在盘算什么呢？
直哉很坦然地交代道：“我要去查加茂家，不是继承人的话很不方便吧。”
直毗人闻言一愣：好家伙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一搞事就搞了个大的！
直哉把之前歌姬之前的遭遇隐去不提，着重强调了宇城世江突然蜕变成杀人如麻的诅咒师，以及在他死后全部相关痕迹都被人抹除的事。
果然，嗅觉敏锐的直毗人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神情严肃地说：“能够操控血液的术式……八成和加茂家脱不了干系。”
和当初发生在东京的一色村事件不同，这次的事件就发生在京都，如果禅院家坐视不理，很可能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直毗人深深地看了直哉一样：“好吧，你成功了……禅院家会尽快宣布你正式成为继承人，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十年的时间过去，就连他也开始看不透这个曾经天真懵懂的小儿子了。
也不知这种变化，对禅院家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
自从回到禅院家开始，直哉一直绷着脸，没有露出任何过于明显的表情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