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龙神的眷属。
她是最后还记得龙神的存在。
带回龙神的意志，是她眼下唯一的义务，无论神主本意是要留在大江山还是去哪里，那也是龙神恢复意识后她自主判断的结果——在此之前，大江山之主也好，黄泉的女神也好，都没有权利越过她下定义。
酒吞露出有些扫兴的表情，却也还是点头同意了翠子的要求。
她引着巫女，来到了一处风穴处。
“就在这儿啦。”她懒懒道：“进去吧。”
***
许是因为她肉身已死，如今的身体不过是妖力凝结混合鬼酒与龙血临时而成的虚假之物，翠子走了许久也没有黄泉的仆从前来阻止，只是在一脚踏空的眩晕感过后，眼前荒芜景象忽然变成了烟雾缭绕的精致和室，黑发的龙神手执烟斗就站在不远处的位置，眉眼弯弯，笑容柔软。
——那是龙神的模样。
翠子怔愣之间，身着华丽和服的女神款款靠近，伸手抚向了她的脸颊。
“你来找我吗？”
龙神的声音有种区别记忆中的娇柔蛊惑的韵味，翠子张张嘴，只觉得这其中似乎哪里存在着说不出的违和感，可看着眼前神女一脸依恋的期待模样，却是下意识叫了一声“大人”。
果不其然，对方立刻露出满脸欢欣，声音也跟着抬高了几分：“你果然是来找我的！”
翠子只是发呆了一瞬，就被立刻拽着手来到了和室的中央，“走了这么久很累了吧，要不要吃些东西？”
还不等巫女拒绝，奢侈精致的点心和各类食物就已经摆满了面前的小桌，她迟疑片刻，手向酒盏缓缓伸去——
“慢着。”
翠子的手腕忽然被立于上方的某人捉住，落在她手腕上的手指修长腕骨线条流畅，翠子又是一愣，抬头对上了另外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而这一个穿着墨色长裙，笑容懒散又不掩真诚，她很顺手地端下翠子手中酒盏，对着那身着华丽和服的神女抬了抬。
“小孩子不懂规矩，我来陪你喝。”
翠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失声惊叫：“龙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