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哭泣。
“这只猫，跟了我多少年？”
李十二没有说话。
因为南天人的语气里，已带着必死之心。
他没有想活下去。
“七十六万年！”
南天人伸出手，比划着一个数字。
“他和我沉睡在这里，六十万年！你可知道这六十万年，有多漫长？有多无奈？”
“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只是这么大的一只小黑猫。”
南天人忽然笑了，笑的非常凄惨。
他伸出手，比量着大概只有十厘米长。
“就这么长的小黑猫，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的样子。”
“后来，他一点点长大了，你说这事情怪不怪，有一天他丢了，等我再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百年后。”
“他因为贪吃，无意间进了我修炼的密室，那里灵力充裕，这样一只小黑猫，居然在百年时间里，有了灵性。”
“或许你不能相信，一只猫，居然可以成为一个人……”
“我信。”
李十二罕见的开口，并且回应道：“我认识一个朋友，是个熊灵。他曾是一个人的坐骑，后来有了灵性，成为熊灵。”
“哦？”
南天人似乎没有想到，李十二居然会回应他。
意外之中，听了这番话，更加意外道：“熊灵？好巧，他也是这样，一只猫，居然有了灵性，而且每天偷偷看我，居然也开始模仿人。”
“说起来可笑，在我们那个时候，但凡这种有了灵性的动物，都是要死的，因为他们是异类！”
“畜生就该是畜生，他们要是有了人的感情，样子，那将会非常危险。”
“我当时原本要杀了他！可看到他的样子，却有些不忍了。好在当年我虽然不是九州王，但也是位列帝王之位。”
“我的身份，没人能上门来查，随着时间推移，我给了他更多的灵力，让他真正的像个人一样。几千年吧，他真的和人没什么区别了。”
“除了像刚才那种危机情况以外，他都是一个人。没人知道，他其实是一只猫。”
“他陪我沉睡了这么多年，可刚睡醒，却要死了。”
“你说，是不是造化弄人？”
南天人说完，站起身，回过头，看向李十二：“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重要吗？对于死人来说，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舍弃的？人都要死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李十二摇头，没有回答。
“唉。”南天人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的手，苦笑一声道：“争权夺利，最后失去了一切，包括生命。也罢，也罢啊！”
“他因我而来，也因为我而走。走就走吧，我们一起上路。”
“可你真的，不肯告诉我名字？”
南天人挑着眉，眼睛里带着精光：“不肯说？”
“没意义，你就当我是李四吧，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