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名义上骑车出去工作了,实际上他在其它几个组的老乡那里斗地主,以致于药店经常不去拜访。
那些药店营业员,早把他的样品扫在角落里,来了頋客问也不会帮他推荐,哪来的销量?
杨秀峰与陈刚同岁,是西南贫困山区走出来的,属于普通院校中文系毕业生。
毕业分配之后,到州文化局下属小报当编辑,那些小报读者了了无几,事业单位收入低还无所事事,杨秀峰就待不下去了。
刚好G公司在当地招聘,他就停薪留职去公司参加培训,培训结果之后,他也分到巴京大城市来闯闯看。
此人自恃大学本科毕业,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刚来市场就挑肥拣瘦,不想跑药店,而想做医院临床。
但他又不会拍得章尚荣马屁,说话酸溜溜的让许多人提不起跟他打交道的兴趣。
自然,他的愿望就过不了章尚荣这一关。
“他姥姥的,这小子药店都没跑出什么名堂,就想做医院临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章尚荣公开损他,自然也挫伤了他那颗脆弱的自尊心。
他自我消沉了。
这二个月里,有人发现他沉迷于跳舞,经常蹭下午场,花十块钱在地下防空洞改造的舞厅里,与那些三四十岁徐娘半老的妇人们厮混,偶尔飚几句诗歌,彰显其文雅。
有时,也发现他还去街边洗头房或发廊,与那些洗头妹老乡瞎扯侃大山。
杨秀峰和陈刚俩人,几乎是同一时期进的市场,也有一年时间了,至今尚欠主管章尚荣不少借款。
业务没提升,销量没上来,主管章尚荣心里当然不爽,但又不能立即开除他们,因为他们还欠他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