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喘了一声,神智有片刻的清醒。
这道声音让恶鬼的惺惺作态碎裂,他眼中暗火跃动,不发一言地往下吻去,落在脖颈上时已经不算吻,而是实打实的“啃吻”。江落仰着头任由他吻着,一瞬间开始思索如果这一次和池尤做了,结果是好是坏?
但是他转而想到,别管是好是坏,他和池尤之间除了敌人之外再无第二种可能。池尤绝不会因为这种事对他转变态度,他也绝对不会因此而放过池尤。以己度人,他尽管把池尤当做工具使用,让自己舒服了就好,用完就扔,谁也不会纠缠谁,这结果多爽?
江落最后一点担心彻底被抛在脑后,至于池尤对他的感觉?嗤,以他对池尤的了解,不外乎是因为有他的笑话可看,所以巴巴地赶了过来。
至于上与被上……江落即便想压下恶鬼,但他不是不切实际的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如今带病加上中药的身体,疲软无力得绝对不是池尤的对手。
占据下位绝不是落于下风,只要让江落舒服,让他能彻底挣脱这该死的药效,他就可以接受。
脖子上的疼痛丝丝密密,江落闷哼一声,突然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他,踉踉跄跄下床往浴室而去。
被推倒在床上的恶鬼好像也染上了急促的呼吸,他微微抬身,眸色深深地看着江落的背影,起身跟了上去。
步伐不紧不慢,但速度却绝然不慢。
浴室门前扔着江落的一件上衣。
池尤捡起上衣,抬头看去,浴室门没有关,从缝隙中看去,浴室内的地板上还躺着江落的裤子。
裤子前方,正是莲蓬头下赤脚的黑发青年。
恶鬼定定看了几秒,无须有的心脏好像再次跳动了起来。
鼓噪,吵闹,“扑通、扑通”作响。
他打开门,在雾气溢出之前,又倏地关上了门。
将洗浴香味关在门外,让水露罩住了磨砂玻璃门。
江落在水下回头撇了池尤一眼,黑发在他的背上蜿蜒,如同纯黑来自地狱的水。
恶鬼走到了水下,无限近地逼近着江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