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婆媳两个才会瞧着李氏与陆薇薇前脚去了后山,后脚便过来了。
想着陆大妮儿是小辈,她来请谢令昭吃饭,其实是很失礼很不正式的,也不怪谢令昭不肯去,但若换了她们两个当长辈的来请,结果肯定不一样。
到时候谢令昭自己都同意去吃饭了,吃里扒外的李氏与陆薇薇再反对阻挠,自然也没有用了。
婆媳两个到了后见了谢令昭,见了他由内自外散发出来的华贵与气派,孙兰花霎时明白了女儿何以那般痴迷,说谢令昭是‘天神下凡’,可不只有天神才能这般的好看气派吗?
她也就是年纪大了,要是再年轻二十岁,肯定也会跟女儿一样的。
便是曹氏,也大是惊喜。
这样一看就是金银堆里长大的少爷,拔根汗毛别说比他们家的腰粗了,怕是镇上和县里大户们的腰,也没人的汗毛粗吧?
曹氏与孙兰花遂都极尽谄媚之能事的奉承谢令昭。
也的确如她们所料,因她们到底是长辈,谢令昭顾念李氏与陆薇薇,不好直接对她们冷脸,直接走人,愣是让她们问出了谢令昭的姓,只当再加把劲儿,就能把人弄家里去吃饭了。
可惜偏偏这个当口,李氏和陆薇薇回来了,真是倒霉!
曹氏接连吸了几口气,才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笑,道:“家里鸡鸭都还小,就一只大些的昨儿也杀了,今儿中午主要是吃鱼。老大媳妇,小巍,谢少爷第一次来,不吃饭就走也太失礼了,大家吃了饭再走吧,我们中午吃早一些也就是了。我瞧着谢少爷也不是不想去,可你们不答应,他就算想去,也不好说……”
话没说完,谢令昭已毫不客气道:“陆老太太哪只眼睛看出我想去的?我一点不想去,只想立刻马上回城里!你们也不必再说,你们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你们这些年对陆伯母和陆巍如何,我也一眼就明白,实在不想再与你们废话,你们请吧。”
“你……”曹氏彻底维持不住笑了,“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谢令昭笑得讥诮,“那也得长辈先有长辈的样子。还不走?罢了,你们这样的人我从小到大见多了,只要能得到好处,脸算什么?礼仪廉耻又算什么?喏,赏你们的……”
说着自袖里掏出一块银元宝,往地上一扔,“不必谢恩了,爷平日赏家里下人金元宝金豆子都赏过,区区几两银子,算得了什么?拿了赏银就立刻走人,别再碍爷的眼,省得爷后悔了,宁愿扔水里,也不赏你们了!”
这话委实刻薄,他扔银元宝的举动更是羞辱人,只当曹氏与孙兰花都受不了这个屈辱,肯定要拂袖而去了。
却见曹氏与孙兰花都是一脸的又惊又喜,曹氏还以不符合她年纪的敏捷,几步上前便拾起那银元宝,放嘴里啃了一下,确定是真的后,才喜滋滋的揣进了怀里。
银元宝呢,她活了几十年,拢共也没见过几次,果然京城来的大少爷就是阔气,随便赏人都是元宝,——至于脸面,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大少爷只要肯给银子,便是把她的脸踩地上,又算得了什么!
还是见一旁的李氏与陆薇薇都满脸的震惊鄙视与羞臊,一旁孙兰花也是惊喜过后,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