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的事儿云守宗没有说,毕竟粮食还没晒干,这个时候说啥都有点儿早。
第二天一早,里长让人敲了锣,把村里人都召集到村学,将增税抽丁的事儿说了。
顿时就有人哭嚎起来了,这眼瞅着村里有了村学,孩子们可以学识字算数,往后能找个好的活儿干干,加上今天的收成还不错,日子也有了奔头。
可架不住朝廷加税,抽丁!
还是三丁抽一,谁家没有几个男丁,又让谁去送死?
整个村学都弥散着一股子绝望悲哀的气氛。
里长瞧着难受,说完了就让大家伙儿散了。
云娇一家人瞧着心里也很是不好受。
可这又能咋的?
皇帝下的令,谁还能,谁还敢违背不成?
又过了四天,县衙的税吏带着衙役到村子里来了,明明是丰收的季节,可村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气。
袁老三家,一个只有三间土房子的小院儿,今年的收成都摆在院坝里,他家一个瞎眼的老娘并三个六岁不到的小丫头片子,还有两个十二岁不到的小子。
他家没有田,都是租赁旁人的地种,一家人穿的破破烂烂,脸上菜色很重。
一家人都紧张地盯着税官手上的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盘声跟石头子儿似的砸在他们心里,疼得要命。
“十二斗六升,你们是交银还是交粮?”
十二斗六升?
去年的赋税他们家交了四斗多,今年一下子就翻了三倍!关键是他们总共才十四一斗两升粮,这税赋摊下来,他们一家子一年就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