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尚书到底被问斩了,在菜市口,看热闹的人很多。
只是,给他送行的人,除了麻老先生就并无别人了。
一杯薄酒,一句走好,便让娄尚书老泪纵横,说了句你不该来,便被侩子手斩掉了头颅。
麻老先生伤心了好几天,就染了风寒,现下两人在客栈住着,云起岳为他延医问药,贴身照顾着。
因着麻老先生失去送行娄尚书,故而他在京城的旧友都避着他,生怕被黑鹰所盯上,惹麻烦上身。
“起岳,你就不该跟着我来。咳咳……”
这个时候,毛老先生也后悔了,他不是怕自己惹上麻烦,而是怕连累云起岳。
因为之前,他完全没有料到,料到楼宏康的事儿,竟会闹得那么大,满朝的文武,没有一个敢去刑场送他的。
云起岳淡笑道:“老师说这话就见外了,君子坦荡荡,咱们只是去给将死之人送杯断头酒,黑鹰所再跋扈,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跟咱们师徒两个过不去。
毕竟,他们明面上是要脸面的。
再说了,您早就致仕了,而我连童生都不是。
黑鹰所是不会把经历浪费在咱们两人身上的,对他们而言,咱们师徒俩就是读书读傻了的傻子。
况且,他们还要用咱们两个来标榜自己的大度无私呢。”
云起岳一番话,终于劝服了麻老先生,并且,麻老先生对云起岳的见识又高看一眼,心中对他就更为满意了。
其实云起岳这次来京城,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他是绝对不会做令将家人陷入危险境地的事情的。
麻老先生喝了药睡下,他便让阿贵守着,自己却去了草市。
今天,是娄尚书家眷子女发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