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要走,虽然大家心中不舍,但又说不出挽留的话。
咋挽留?
人家就算是致仕赋闲,那也是正经八百的两榜进士。
麻老先生能来槐树村给修屋建房指点一二,那已经是给他们家天大的脸面了。
况且人家还收了云守岳为弟子,正经八百地指导了小半个月呢。
见一家人并没有追问原因,同时亦是没有出声挽留。
他知道,他们家不挽留并不是礼数不周,恰恰相反,是为了不让他为难。
于是,他便自己解释道:“我要回京一趟,多则一两个月,少则半个月便归来。”
云起山那小子的新奇想法和设计他还没有亲自见证效果呢,那舍得离开云家。
“老师,我送您回京吧,这一路您还可以帮学生讲解学问,省的没有您老人家在身边,学生的学业倦怠了。”
麻老先生那里会不知道云起岳这番话的好意,他本是个自律的人,又怎么会倦怠学业,无非就是担心他,想一路跟着照顾他。
一想到这里,麻老先生的心里就更为妥帖了。
只是,他这次回京……
“实不相瞒,老夫此次回京,是去见老友最后一面,顺带解救几个他的家人。”
见一家人面露疑惑,他又神色凝重地道:“这事儿也不是什么辛密,想来很快就要传到县城来。
我刚收到消息,户部尚书娄宏康获死罪,家中嫡系十三岁以上男丁皆判斩立决,女眷、十三岁以下男丁以及旁系族人皆发卖为奴,永世不得脱去奴籍。
这不是什么好事,行之就不要跟着老夫回京了,就安心在家温习功课,等老夫回来再考效你的学问是否有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