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苑打开一看,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地把包裹甩到崔茹身上,崔茹被砸得倒退了两步。
只见包裹里的名贵面料散落了一地,蓝色渐变成粉紫色的凌云锦,美若云霞;嫩黄色夹缬的素绫,娇俏动人,每个颜色都恰到好处,极尽妍丽。
现在能有这样品质的面料的,整个青云县除了静棠楼还有哪家?
崔苑恨铁不成钢,用手指着崔茹的额头:“你有没有脑子啊?自家的布行都快要被挤出青云县的市场了,你居然还跑去买对家的布?”
崔茹缩着脖子,一句话不敢驳。
崔苑却犹不解气,恨声道:“你是不是忘记我们来青云县的目的是什么了啊?如果我这一次没能在青云县做出点成绩来,那我们爹就更不会记得我们两人了,你是不是想被崔莆那个小娘养的废物骑到我们头上?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娘刚死的时候,他娘是怎么对我们的?”
“没忘,哥,过两日县令夫人办了个赏花会,崔大也要参加的,实在是我们布行的面料颜色过时,我才去静棠楼买的,而且听说崔大也是他们家常客,我想着买了跟她也有些话题嘛。”崔茹弱弱的辩解道。
她看哥哥怒火稍减,又试探的说道:“哥,要我说是我们家合作的染坊技术不行啊,按说我们也是津洲府一流的布行,两家面料质量也是差不多的,可静棠楼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新鲜颜色出来,而且固色都特别好,常洗常新,现在我认识的富家小姐们都以穿他们家面料为荣。”
崔苑又怎会不知自家布行现在面临的困境,可问题是他去哪里找一家可以与静棠楼媲美的染坊呢?
也不知静棠楼是从哪里找来的好手,他走遍了周边大大小小的染坊,行里有名的老染布师傅他都去拜访过,就没一个有这样的手艺。
他也曾派人跟踪调查李掌柜,却一无所获,从未见他与什么生面的染色师傅接触,每次去拉布都是半夜就出城,有时甚至提前几天出发,派去跟踪的人总是半路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崔苑想到这些就烦躁,他抹了一把脸,不耐烦的问妹妹:“最近很少见你与崔大联系?上点心,她现在在崔家地位很高,你要是讨好了她,对我以后接手爹的位置很有帮助。”
崔茹有些不以为然,就是个跟着母亲和离后归宗的小丫头片子罢了,放在一年多前,她甚至都还不姓崔呢,但嘴上却是说道:“知道了。我会尽力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自从撺掇了自己娘亲和离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很少与我们几个朋友来往了,我现在要见她一面可不容易。”
崔苑看出崔茹的不以为意,有点恨铁不成钢的与她分析道:“你看她能把她娘从忠勇伯府那样的地方带出来,就该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姑娘,而且她归宗后做的几件事,都有很好的前瞻性,别的不说,就是她劝崔三老爷争取外放,不要继续留在吏部,从而避开了这次官场贪墨案,我看现在府里几个老爷都挺愿意听她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