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身在堵阳的陈祷也正在思考一个问题。他要不要趁机向公子提出,率军进攻酆军的要求?
他很清楚,眼下的酆军士气溃散,纵使他们还能聚拢数万兵马,但是也不会再有之前的士气和战力。若是此时给予他们致命一击,那么此战必然大胜啊。
只是,参军劝住了陈祷。
“将军,酆军虽然损失惨重,但是我们也不好受。虽然有丁将军的兵马来援,但我们也不过万余兵马。倘若进攻之时,稍有差池,到时候堵阳难保。那么将军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水中月么。”
面对参军的劝说,陈祷虚心接受。
事实面前,胜于雄辩。别看酆军损失惨重,但是他自己也不好受,酆军疯狂攻城的那段日子,他麾下的兵马死伤不计其数。此番,加上丁君义的兵马,堵阳的兵力也才刚刚恢复一万五千余人,这其中还有不少是伤兵。
情况,并不乐观。
“参军说得对,是我贪心了。”陈祷微微一叹。这个时候他不免有些后悔,若是当日公子多给他一些兵马,说不定他现在就能率军进攻酆军了。
一旁的丁君义顿时羞愧道:“都是末将的错,倘若不是末将托大,非要与庞痤比试,说不定末将已经生擒了庞痤。”
陈祷摆摆手,言道:“君义切莫自责,此番若不是你奇兵突袭酆军大营,我们现在皆为酆军俘虏。你的功劳,我一直记着。再者,你没抓住庞痤,我其实并不感到失望。”
“啊?”丁君义不解道:“将军,这是为何?”
闻言,陈祷起身,在堂内踱步。
“此番,我调查过酆军的各个将领。他们大多出身南北两军,大将军庞痤更是南北两军的老人。这些人不足为虑,他们常年待在雒阳,怎知战场凶险,譬如庞痤下令强攻堵阳,在我看来就极为愚蠢。”
“我真正担心的是那个聂嗣,此人一日不除,便一日是我国心腹大患。”
“因为他曾经击败了大王?”丁君义口无遮拦,蹙眉说道。实际上他很不开心陈将军一直在他面前,说着忌惮聂嗣的话。在他看来,聂嗣不过是个十八岁的黄口孺子,根本不需要这么戒备。他上次能击溃大王,运气使然罢了。
眼下,战场在中原一带,他们对地形熟知无比,再次碰上聂嗣,谁胜谁负尚未可知!
一味的忌惮敌人,就是在无声的打压己方士气。
陈祷倒是没有责怪丁君义口无遮拦,当着他面提起这件事情。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么,这一次攻打堵阳,那个聂嗣并不在其中。我调查过,他击败言汕仁的时候,并没有损失多少兵马,完全可以随军一起攻城,但是他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