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聂嗣道:“孩儿很清楚,封赏之事,皆乃大司徒和中书监令做主,倘若孩儿依天子所言,最后天子必然会暗示孩儿,大司徒等人专政。孩儿乃朝臣,自当效忠天子,若是闻听此言,少不得需要表态。不过父亲尚未表态,孩儿又岂能擅自站边,这岂不是给父亲找麻烦么。”
“再者,孩儿私以为,天子虽显笼络之意,然则并非是因为孩儿,极有可能是想要拉拢父亲,孩儿又怎敢擅自做主,胡言乱语呢。”
“所以,你提及成家一事,故意刺激天子,以此让其恼羞成怒,赶你出宫。”
“父亲慧见。”
聂抗手握茶盏,缓缓言道:“此次朝堂商议出兵南下平叛,邓亥和柳齐与帝党争执颇为激烈。为父与大司马支持邓亥等人,故此天子有所警觉,他这是在担心我们也和邓亥等人走近。”
“孩儿倒是觉得天子可能没想这么多。”聂嗣道:“倘若天子真有心计,他绝不会在孩儿面前沉不住气。”
“你说的不错,天子到底年轻。他年少继位,现如今怕是对邓亥等人朝堂专政颇为恼怒,想要收回权力。不过,此事可没有这么简单呐。”
闻言,聂嗣立时问道:“父亲,天子总有一日会亲政,邓亥等人如此僵持下去,有何意义呢?他日天子掌权,邓亥等人怕是不得善终,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他们当然知道。”
“那为何......”
“行了,莫谈这些,你现在还不是时候知道个中缘由。”聂抗打断话题,不让聂嗣继续深究。
见状,聂嗣也是颇为无奈。每次说到核心问题,父亲总是这般打断他。
“好吧,此事暂且不谈。”聂嗣笑道:“今日我在天子面前辞官,他没拒绝,也没答应。”
“官吏任免之权,皆系于邓、柳二人,天子说了不算。”顿了顿,他猜测道:“小子,你莫不是耐不住性子了?”
“父亲,其实东观宫真的很没趣。”聂嗣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