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嗣则认为自己做的没错,他若是效忠天子,很大程度会影响自己的父亲,并且会给他带去麻烦。他甚至觉得,天子就是为了拉拢他的父亲,才会接见自己。
“陛下,父命大如天,圣贤曾言;父为子纲。微臣,不得不从。”
“那你应该知晓,君为臣纲。朕乃君父,你不尊君父?”姒泓语气从不满变成了质问。
气氛徒然紧张起来。
骊姬皱眉,轻轻拉了拉天子衣袍,示意他收敛一些。可是天子年少轻狂,岂能容忍聂嗣这般话语和态度。
甚至,在姒泓看来,他身为天子,天下尽为其所有,何况一女子乎?
聂嗣知道天子生气了,不过他丝毫不惧,这就是他要的效果,如果天子不生气,他才不好办呢。
“陛下,自古忠孝难两全,微臣亦深知。今日陛下问责于臣,臣不胜惶恐。故此,臣愿在此辞去五官郎将之职,待他日成家之后,再为天子效犬马之劳,还望陛下恩准!”
说实话,他早就不想在东观宫浪费时间,与其当个看门狗,不如暗中准备自己的计划。
这一次,他正好趁此机会实行!
姒泓万万没想到,聂嗣一言不合竟要辞官。他感觉自己在被啪啪打脸,因为人事大权根本不在他手中,就算聂嗣辞官,他应准也没用,因为最后还得看邓亥和柳齐的脸色。
他这是明目张胆的羞辱自己!
“你大胆!”
一声暴喝,殿内宫人纷纷低首。那个宫装女子则不然,她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聂嗣。
骊姬缓缓阖目,她知道自己的一番苦心已经白费,这一次她是真的累了。
濮崟则暗自摇头,天子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不懂转圜,不知隐藏情绪。今日天子所图之事,基本告终。
“陛下!”蔺珀及时开口道:“聂嗣初见陛下,心中紧张惶恐,不察之下口不择言,还请陛下切勿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