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命。”
其实,在聂嗣看来,天子这是在找话题和他说话,目的是什么聂嗣暂且不知道。只要天子的示意不明显,他就乐得装傻。天子让他说那一战,他自然是愿意给天子讲解一番。
至于天子是不是真的感兴趣,他可不管。
一炷香时间过去,聂嗣讲解完毕。
姒泓赞叹:“聂卿大才,朕不胜欣喜。”
闻听此言,聂嗣当下更加确定心中想法。天子对他打仗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是找话题罢了。
“谢陛下夸赞。”
紧跟着,姒泓给濮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代自己说话。实际上,姒泓确实没有准备好和聂嗣拉近关系,故而有些词穷,打算先打腹稿,过会儿和聂嗣交谈。
濮崟自然是收到了天子的眼色,他老于世故,自然明白天子借他名义请聂嗣入宫的原因。不过他乐见其成,倘若天子真能收服聂嗣,那么聂抗那边必定会有所偏向。
“聂大人。”
“不敢在祭酒面前妄称大人,濮夫子唤在下伯继便是。”聂嗣听得濮崟说话,当即拱手,言辞十分谦逊。
文人虽不能杀人,但是他们的口笔却能坏人名声。而名声恰恰是聂嗣目前最需要的,好名声的好处不言而喻。
濮崟身为太学祭酒,当世显学大家,执天下文士之牛耳,聂嗣自是不愿意得罪他。
“好,伯继。”濮崟也是十分满意聂嗣的谦逊态度,当下捋着胡须,笑道:“当年吾与范瓘是为故人,其学识主张,吾也十分认同。自他归隐丹水以后,吾便甚少得知他的消息,眼下见到故人弟子,心中不胜欣喜啊。”
“嗣,求学之时,也曾听夫子提过祭酒,言辞之中颇为认可。今日有幸得见祭酒,当面聆听教诲,实乃嗣的荣幸。”聂嗣谦虚道。
实际上,范瓘确实和聂嗣说过他以前在雒阳的朋友,不过大多要么老死,要么归隐。涉及濮崟的事情很少,没有聂嗣说的那么好。
濮崟呵呵一笑,他暗想这个年轻人是个聪敏人。范瓘当年在雒阳为官,出了名的便是宁折不弯的臭脾气,时人称呼他‘范石头’。濮崟记得自己和范瓘可没有那么好的交情,顶多算是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