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粲道:“伯继才姿出众,我与子越受益匪浅。”
“表兄说笑了。”聂嗣平静道:“应该是我受益匪浅。”
祁拒慎走上前坐下,说道:“你们是为血亲,应当要好好亲近,对谈学问。”
“唯。”
三人皆是答应。
祁拒慎看着聂嗣,言道:“我听你母亲说,你曾在丹水书院,听从范夫子教导。”
“确实如此。”
“好,范瓘乃是显学大家,太学博士,你在他那儿求学,想必定然有所裨益,今日我就考考你。”祁拒慎露出了獠牙。
祁粲和祁咎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早在父亲让他们将聂嗣带到书房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不过他们也着实期待,聂嗣会表现的如何。
聂嗣非常平静,这种事情他早有预料。此前他听母亲说过,元舅和外大父不同,前者看重显学,后者注重武功,父子俩人完全不同。加之他自己又是第一次上门,元舅的考较,可以预料。
“还请元舅出题。”聂嗣起身,躬身作揖。
“坐下吧。”
聂嗣应声坐下,看着祁拒慎。
只见他沉思片刻,言道:“当年范夫子在太学讲学之时,曾提过一言。素闻;慈乌初生,母哺六十日,长则反哺六十日。乌鸟私情,愿乞终养。对否?”
“确实如此。”聂嗣道:“夫子曾说过此话。”
“好。”祁拒慎接着道:“今有一慈乌,深受大恩,然则母乌故去,立刻占巢穴,逐幼弟。你,如何看待此事?”
聂嗣默默低头,看着案几上的半开竹简。
见状,祁拒慎也不着急,自顾自喝着清水,等待着聂嗣的回答。如果聂嗣张口就来,他会很失望,因为那不是一个聪明孩子的表现,他希望自己听到的答案,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祁粲与祁咎俩人,则同样蹙眉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