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聂嗣摇摇头,吩咐道:“传令下去,凡是士卒们自己从叛军身上搜到的,都属于他们自己,不用上交。”
弟兄们跟着他出生入死,这点小福利还是不成问题的。
随着命令下达,士卒们纷纷高呼喝彩。
这些战利品在聂嗣眼中不过是蝇头小利,然则在普通士卒眼中却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没有找到义阳王尸体,聂嗣便失去继续待下去的心思,转而率领几百人前往商县查看情况。
纵然此前心中已有所准备,但是看见商县周边的惨状,荀胤、甘瑢二人却还是蹙紧眉头。
这般毁坏良田,只怕战后商县的生计要遭受极大的破坏,明年的春耕能不能顺利进行都是问题。
聂嗣瞥见他们二人表情,不动神色的使劲揉了揉眼眶。
“皆乃我一人之过。”
荀胤看向聂嗣,只见他眼眶通红,显然已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愧疚之情,当即劝道:“伯继无须如此,此番罪在叛军,若非叛军进攻雍州,商县岂会遭此横祸。”
甘瑢也被聂嗣的‘真情实意’触动,原本心中的不满也是悄然消散,当下也不忍心说什么。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聂嗣做的并没错。
只不过,他过不去心中的坎儿。
至次日晌午,他们终于勉强打扫完战场。
此番,他们约莫歼敌七万余人。其中有一半是重伤濒死,被聂嗣麾下士卒补刀所杀。
至此时,义阳王率领攻打雍州的十万叛军,基本上全军覆没。唯一让聂嗣可惜的是没有找到义阳王的尸体。
据此来看,义阳王很可能没死。
商县的县令早已被叛军所杀,城中群龙无首,百姓又因聂嗣决堤泄洪之故,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眼下,城中一片哀嚎之音。
对此,聂嗣也无甚办法。他军中所剩粮草仅能维持他麾下兵马的日常所需,若是分出粮草,只怕他麾下的士卒都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