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涂颔首,摸着下巴道:“那聂嗣擅杀都尉,是否可以借此机会给聂绩找点麻烦?”
“怕是不妥。”刘歆轻吐口气,言道:“根据方才的奴婢所言,杜城县令很明显偏向聂绩,如此我们便不好施为。若是轻举妄动,引来聂绩怀疑,不利于我们的行动。”
“这样么。”刘涂眸中露出一丝失望,让聂嗣堂而皇之的杀了自己人,不能报复,这种憋屈感还真是难以忍受。
刘歆压下心中怒气,问道:“你和那些人接触的怎么样了?”
“正要回禀父亲。”刘涂整理措辞,言道:“他们说,可以出手,但是要我们立下字据。”
“字据?”刘歆仿佛听到了极为荒谬的事情,“一群鸡鸣狗盗之辈,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不准!”
“父亲所言甚是。”刘涂道:“若是留下字据,那便留下了把柄。经孩儿与他们多次商谈,他们答应,倘若不立下字据,那就必须要在原本的利益上再提高三成。”
闻言,刘歆露出一丝阴沉之色,旋即化作冷酷。
“好啊,三成便三成。”言至此处,他略微停顿,眸光莫名的看着刘涂,“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才是。”
刘涂心领神会,躬身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杜城。
王都尉死后,聂嗣顺利接手杜城所有县卒。杜城只是一座小县城,所以县卒数量维持在百余人左右。经过一番探查,聂嗣将县卒中死忠王都尉那部分人剔除,又重新募集一些,勉强将数量维持在一百人。
为了粮仓的安全,聂嗣让聂垣和聂桓分别统率五十人,分日、夜两班值守粮仓。
堂内,聂嗣正在翻看县衙那边送来的竹简,上面记载了杜城周边的‘乡’‘里’。
在酆朝,县以下的管理机构分别为‘乡’‘里’‘伍’。
乡一级,设‘有秩;一乡之长’,‘乡三老;掌教化’,‘游徼;掌一乡治安’。
里一级,每里一百户,设里正等。至于伍,那是最小的管理机构,从前百姓居住分散,比较常见,后来百姓聚居,伍也就渐渐消失,不过有些地方还有伍。
杜城周边约莫七个乡,四散在平原地带,人口也不少。
少时,聂垣步入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