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仆从畏惧聂氏,不敢言语,只是抬着昏迷不醒的刘涂快速退去。
“贱骨头,找打!”聂桓冷哼。
聂嗣眯了眯眼,问道:“这个刘氏,什么来头?”
在栎阳,敢惹聂氏的人基本上没有。这个刘涂明知道聂垣是聂氏子弟,仍旧敢前来嘴嗨,想来定是有恃无恐。
聂垣解释道:“刘涂之父,乃是华阳郡主簿刘歆,此人自上任以来,深得太守倚重。且,刘氏也是豪奢之家,故而与父亲多有争执。大兄也知道,父亲素来与太守杨崧不合。此番刘歆被征辟为吏,少不得要试探我们聂氏。”
一郡主簿,典领文书,参与机要,太守心腹,秩比六百石。
“仲父乃是华阳郡郡丞,一个主簿有胆子放任族中子弟挑衅,只怕是其背后有人指使,想来就是那位杨太守了吧。”聂嗣淡淡分析道。
聂垣颔首,“大兄所言不错,父亲让我这段时日尽量不要与刘氏起冲突,就是想看看他们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因为同丁氏联姻之事,刘氏似是颇为不愿,故而那刘涂才会三番两次挑衅。若非父亲对我有所嘱咐,上次我就要了他的命。”
丁氏的露台搭建的颇为豪奢,平地高起六尺,彩带飘舞,灯火通明,护卫成行,与其豪奢之家的身份倒是极为贴合。
“此消彼长,刘氏主君不是傻子。他既为华阳郡人,自是知道吾聂氏。当此时,若能拉拢丁氏,算得上一份助力。”聂嗣嘴角含笑,转言道:“不过,灯火虽众,岂能与皓月争辉?”
聂垣笑了,“大兄一如既往的聪敏,父亲让我不要擅动,想来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思虑。丁氏答应联姻,足以表明他们看得清形式。”
“可惜,有的人还是想着和我们聂氏扳扳手腕子啊。”聂嗣嘴角露出不屑。
便在此时,丁氏仆从走过来,朝着聂嗣躬身一礼。
“见过聂少君。”
“不拜见你们丁氏的新婿吗?”聂嗣自然而然的唤了语气,调侃问道。
聂垣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闻言,丁氏仆人从善如流,拜见了聂垣,旋即对聂嗣道:“女君有命,特邀少君上露台观礼。”
聂嗣稍作沉吟,旋即挥挥手,“此来只为观礼,无需如此,且替吾向丁夫人告罪一声。”
见此,丁氏仆从没有再劝,道了声‘唯’,缓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