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嗣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事关人命,岂能坐视不理。”
“可是少君,那位周氏主君能下得去狠心抛弃庶女,他会听从范夫子的意见吗?”奢奴怀疑道。
听着奢奴的说辞,聂嗣脸色难看的沉默一会儿,“成功与否暂且不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遇上了,能施以援手,我不会视若无睹。再者,当时是我唤醒的周闰,若是其幼妹真的因此而死,我亦有责任。”
于他来说,他和周闰相交不深,其妹更是未见一面。但是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聂嗣,遇上这种事情,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可是让他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前提下,再去坐视周闰幼妹去死,他扪心自问做不到。
奢奴愣了一会儿,方才缓缓道:“少君,您变了许多。”
嗯?
聂嗣看着他,“何意?”
“从前,少君常告诉奴婢,修自身,莫管闲事。可少君此番言行,与之前大不相同。”
聂嗣心里面‘咯噔’一下,旋即思绪飞转,解释道:“许是夫子的圣贤言论听得多了,我现在亦是觉得从前的一些想法,过于私利了。”
对少君的话,奢奴不疑有他。
另一边,丹水书院的里间。
范瓘与一位好友相对跪坐,在他们二人中间,摆放着一只矮几,上面是一副棋盘。在其侧,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烟气扑鼻。
“日菊,认输吧,你已无路可走了。”
范瓘笑眯眯的看着他对面的老人,只见其肃容黄面,看起来颇为严谨。
闫癸捋了捋胡须,伸手夹起一只白子。
“我可不像你,退能安逸的呆在丹水。我这辈子就是劳碌心,这口气不断,我就不认输。”
言罢,他将白子‘啪嗒’一声,落在棋盘上,堵在了黑子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