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午之时,学子们四散,有的相约戏耍,有的围着夫子请教学问,还有的仰躺在地上喝酒。
聂嗣则是领着奢奴,踱步河边,拿出准备好的钓鱼工具,寻找最佳垂钓地点。
钓竿就是竹子,鱼线则是细麻线,钩子是铁质的弯月钩子,除了做工不够细致,钩尖不够犀利,倒是和聂嗣记忆中的鱼钩大差不差。
奢奴就地取材,挖出几条地龙串在鱼钩上。
一切准备完毕,聂嗣调整了代替浮子串在鱼线上的赤色绸布块位置,旋即开始垂钓。
钓鱼就是打发时间的。
他既不想围在范瓘身边请教学问,更不想学公羊瑜躺在地上喝酒,所以钓鱼是个不错的消遣活动。
水波泠泠,赤色绸块在水中起起伏伏。
奢奴眨巴着眼睛,期待少君能够钓上来一条鱼。
时间像是河流中的水一样,缓缓的走过,好一会儿聂嗣都没有钓上来鱼,因此他便席地而坐,嘴里叼着青草,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看厌了,便就是那么回事,没什么区别。
“前方是两棵树,一棵是桑树,另一棵还是桑树......”
聂嗣没说下去,他被自己逗笑了。
这算不算苦中作乐,追忆过往?
他不知道。
“有何笑的,确实是两棵桑树啊。”荀胤不知何时来到他身侧。
聂嗣颔首,“你说得对,只是我们所想的意境不一样。”
“意境?”荀胤眨眨眼,好奇道:“有何意境?”
聂嗣微微沉吟,言道:“如果说‘我的前方是两棵桑树’,这便表示我们是一眼看见了两棵树,没有先后顺序。可换成‘一棵是桑树,另一棵也是桑树’,这是不是表明,我们先看了其中一棵树,而后在转移目光看见了第二棵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