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颜捏了捏指尖,先前的怔神和恍惚回转了过来,她哂笑了一声,轻声问:“徐晏,你是不是醉了?”若不是醉了,如何说得出这些话来?
“没有饮酒。”徐晏快速否认了,随后放软了声音对她说:“颜颜,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才……”后面的话他几乎要说不下去,几度哽咽了下,终是放弃了。
他扯着唇角笑:“我知道是奢望,可却还是想问你,我们之间,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还像从前那样?”
面前之人的眼眸中带着无限的祈求,还有偏执。
顾令颜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如擂鼓一般,感受着胸腔里传来的清晰跳动声,她轻抿着唇,微微垂眸掩去思绪。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徐晏从锦匣里拿出了一张花笺,声音轻缓而又低沉地说:“从番和城出来时,我以为我会死。”
他的手指蜷得很紧,将花笺边缘也给揉皱了。
“我想着,再给你写最后一封信吧。”徐晏看着她,刻意放柔了声音,“然坐在案几前想了许久,提起了笔,最后竟是不知道该给你写些什么。”
“后来我便想着,唯有祝你年年岁岁,长乐未央。”
“后来我又想着,万一我活着回来了呢,若我活着回来,我定然还是想见你的,于是我又加了两句诗。”
那张花笺先前就是放在锦匣最上面的,顾令颜闭了闭眼,想要躲开他的视线。
不用他说,她也知道那两句诗是什么: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幸而我没死,后一句,也就不需要了。”
“徐晏……你别这样。”顾令颜颇有些狼狈的别开了头,相识数年,她从未见过徐晏现在的模样。哀戚之色溢于言表,原本桀骜的面容布满了阴郁,眸子里也失去了光。
顾令颜一时间有些无措,被他身上的气息所困扰,她忍不住后退了半步,想要离他远一点。
徐晏抬起手想要触碰一下她带着慌张的面颊,在即将接触到时,又似突然惊醒,将手给缩了回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凝眸看着她,轻声说:“出城前,我将东西给了沈定邦,原本是想要他帮我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