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张了张口,嗓子像被火烤过一样干涩,放轻了声音说:“我是想见你的,那天我等了一整日,可你忘了。”一股酸涩感在胸腔里头淌着,心里像被细针扎过一样。
顾令颜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颊侧现出浅浅一道权靥,她道:“忽然就想问问殿下,可知道我的生辰?”
“是在五月。”徐晏一张脸血色褪尽,喃喃道,“应当是端阳过后,五月上旬。”
说完抬起头,对上一双清泠泠的眸子,当中毫无半分波澜。甚至连失望都没有。
徐晏一下子便了然
——她什么都知道。
顾令颜叹了口气,对他说:“瞧,殿下都不知道我的,又凭什么要求我记着你的生辰呢。”她不过是随口一问,实际上早就知道,他根本没记过。
今年生辰前,徐晏答应了她那天陪她去逛西市,还同意逛完西市后再去荐福寺。
她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挑了最好看的间色裙、泥金的披帛,满怀期待的等了一整日。直到黄昏,他才派了赵闻过来送礼,赵闻说他去了京郊刚回来。
若非回来后有人提醒,他更是想不起来派人补送礼物。
本就不该对他抱期望的,以前喜欢他,还能自欺欺人的替他编造理由,用来说服自己。现在不喜欢了,想起过往种种,只觉可怜。
徐晏唤了她一句:“令颜……”
等人瞥眼看过来时,忽而又哑了声。他本想问问她生辰是什么时候,告诉她自己以后一定会牢牢记着,再也不会忘了。
但却问不出口,他没脸问。
“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殿下。”顾令颜想将事情在今日一块说完,免得后面再添烦扰。
因着还有许多东西没说开,眉眼间多了点不耐,显得面色更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