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一挑眉:“如今,你倒是不管我喝酒了?”
凌祉取出纯银酒盏,替萧云谏倒好,便道:“小酌怡情。”
萧云谏抿了一口,叹道:“酒是好酒。”
凌祉静悄悄地陪着他,也并没有径直地问询他。
只待他何时想说了,方才开口。
萧云谏几杯酒下肚,暖洋洋的。
这才说道:“扶英啊,变了很多,她都不像她了。从前那会儿,她因为这个梦境无限扩大的欲望而有了一颗五毒心,我还能替她辩驳几句。可如今,她的那颗心,都生偏了几寸……”
如今,该怎么办?
他长长地叹息。
凌祉知他说的是顾铮与陆晏。
萧云谏见他一言不发,便又道:“是我的过错,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当年,我让梦神在这梦境中扩大了他们的欲望……亦或者说,我根本不提议此事……便不会如此。”
他接连叹息许多次,竟有是将事情全然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皆是叫凌祉心中难过,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阿谏,这不是你的错处。”
自从河溪城一役之后,萧云谏便默许了这个称谓。
听到便当没听到,可允许了凌祉这般唤他,也并不再反驳。
萧云谏望着天边的那一轮缺了一牙儿的月亮,仍是如同他们刚进来的时候,那么明亮。
他又道:“凌祉,我想回去了。也许回去了,一切都能重归原点了。扶英也是从前的扶英,我亦是从前的我。”
可谁人都知,这话不过说说而已。
发生了,便是发生了,又如何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