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麦香一边观察着宋书记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着,她知道,在这个年代,集体企业贷款难办得很,国有银行根本不会放贷,而农村信用合作社只怕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资金。
程麦青听妹子这么说,不禁吓了一跳,他的思想还是受农村的束缚很深,对于贷款的认知还是借债,他深知债务背在身上那种压迫感,而且从银行借债,还的时候是连本带利一起的,那岂不是吃了大亏。
“宋书记,你别听我妹子胡说,我们不借贷,实在不行,今年制衣坊的分红暂时先不发了,全部用来制衣坊的再扩大。”
“不行!”程麦香和宋书记异口同声地说,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来,小程同志,你先说说你的意见。”
程麦香也不谦让,立即就说,“哥,我们既然已经对村民公布了分红,就断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否则朝令夕改,村民们谁还会再信大队的话。
再者,村民们辛辛苦苦一年,都盼着能多分点钱过个好年,这制衣坊是除了村里工分唯一的希望,我们不能把这希望给剥夺了。
我知道,哥哥是怕我万一还不上借贷,会背上一身债务,你放心,我既然敢借,就有信心能还,绝不会落下饥荒的。”
“看,还是小程同志敢想敢做,你这个当哥哥的,要跟人家好好学学呢。”
宋书记对程麦香的话很满意,又对她说,“小程同志,你先在附近找场地,如果找到合适的,尽快告诉我,我来帮你协调。如果找不到也没关系,你给我写个详细的方案,我让县银行批给你五万块钱,我来做担保,这些够了吧?”
程麦香又惊又喜,五万块,真没想到宋书记大手一挥,就能给这么多钱。
“够了够了,”程麦香连连点头,“比我预计的多得多了,根本都用不了。”
“好,小程同志,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快过年了,我给你们全家和全体双水村村民拜个早年,年后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阮佩玲突然嘿嘿一笑,“宋书记,年后麦子这边不光要扩厂,还要结婚,您等的是哪个好消息啊?”
宋书记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小程同志,那真的太巧了,我既然听到了这个消息,那说不得到时你的喜帖可要发我一份,否则我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