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自由还来不及回答, 神木之下的数名白衣术士立马将手中的弓箭调转方向,对准了凌空而立的鬼面术师,以及隐在繁茂绿叶中的一抹浅白月色。
“请问阁下是何人?为何出手干扰步射神事?”负责诵读祓词的红衣术师昂首沉声发问, 负在身后的手则不动神色地朝一旁比出一个增援手势。
刚刚那只火焰箭矢爆发出的咒力, 根本不是他们这里的人可以对付的。
两面宿傩对红衣术师的问话置若罔闻,猩红的眸子狭起,只顾撷住眼前的月色,“回答我, 好看吗?”
天上自由:“……”
很明显,这位大爷的蛇精病又犯了, 而且这一次似乎还有加重的嫌疑。
天上自由此刻也顾不上别扭了,直接伸手抓上了男人宽大的素白衣袖, 快速说道:“好看好看,你最好看!”
求求了,她不想再被人追杀了。
即使有村雨在, 天上自由也不想再经历一回霞浦湖畔的血色画面了。
两面宿傩没说话, 只是垂眼定定地看着她, 英俊的轮廓在摇曳的笼火中, 显得邪妄无比。
天上自由被他看地发怵, 捏在银鼠衣袍上的葱白指尖忍不住缓缓下滑, 大有要放手的趋势。
男人见状,血眸逐渐沉下深渊, 嗜血的戾气避开神木,强悍地席卷过整个绯红神社, 瞬间熄灭的半数明亮的笼火, 将神明之地化为幽冥。
在场所有的术师也抵不住这股霸道的咒压, 纷纷不由自主地伏跪在地, 从来都是高扬的头颅,如今恨不得与地面齐平。
“擅自抬头者,死。”
没人会怀疑这股蛮横咒力里的威慑与狂妄。
天上自由沉浸在烦恼中,没注意到场下的异状,她还在思索快速哄好一个蛇精病的方法。
想了半晌,她终于做出了决定。
纤细的手指彻底从衣袍角上放开,天上自由眨了眨猫眼,学着从前朋友提过一嘴的斩男杀器,清了清声音,双手向前一伸,闭眼豁出去似得高声要求道:“抱!”
太羞耻了,要是不成功,她就当场从这里跳下去,自我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