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崖一路直奔西北而去, 中间遇到许多打家劫舍趁机作乱的匪盗,便抢了他们的马匹和财物做盘缠,日夜不停, 等横冲直撞摸到大营一带时,已经入秋了。
西北一带早已戒严,他刚踏入边境就被人拦下, “干什么的!”
洪崖滚鞍落马一气呵成,“来投军, 我是个大夫!”
那几个穿铠甲的士兵看他风尘仆仆, 身上好几处还沾染干涸的血迹,都不大信,“你是大夫?怎么不见药箱?”
洪崖摇头, “与人打斗途中碎了,一应金针和常用药物都在包袱里。”
那几个士兵面面相觑:
还打斗?
就是说这小子一路单枪匹马杀过来的?
他娘的, 哄谁呢!
他们素日见的大夫哪个不是斯斯文文柔柔弱弱, 若有这样的身手,还要他们作甚!
几人眼神交流一回,心道宁可错杀不可错过, 若真是个一心投军的好大夫自然好;若不是, 必然是南边或是北蛮子派来的探子, 也不知他刺探到什么, 决不能轻易放他离去。
“那行, 你先跟我来!”其中一个士兵点点头。
洪崖就跟着他走,“你们不会把我拉去杀了吧?”
几个士兵就笑, “这可说不定, 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 怕了吧?”
洪崖坦然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我既然来了,就认定萧山王是正统,若他麾下之人如此武断,只怪我自己瞎了眼。”
众人不觉惊奇,再看他时,就见那张仍带着少年气的年轻面孔上满是坦荡,竟无一丝一毫动摇。
啧啧,这小子有点意思。
来的路上洪崖就曾遇见过不少流民,甚至还曾途经清扫完毕的战场,自认有了些见识,但这里的情况还是给他带来极大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