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也不说话，不动声色地走近孩子，低头看她不大的双眼噙满泪水、小声哼唧着的狼狈样子。
跟之前抚养迪克和杰森的感觉截然不同，那是一种相对而言更为柔软与敏感的心软感——
就像是，只要能让她不再哭泣，他能为此做到任何事情。
非常不安分的杰森在不远处喊了一声：“嘿，布鲁斯，接着！”
不用多加反应，身体本能直接让他抬起手就接住了温暖的瓶子。
布鲁斯侧首看向杰森。
杰森耸了耸肩：“我看你挺想喂她的。”
在一旁耐心地安抚着伊妮德的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一个冒着冷气的微笑：“请不要乱扔孩子的东西，您知道那些和她一样脆弱，对吗，杰森少爷？”
杰森当即认错道歉：“当然！没有下次！”
布鲁斯不置可否地瞥了他一眼，没指出他说过这句话很多次、但基本没多少次实现的事实，把奶瓶递给了管家。
阿尔弗雷德本也以为他打算自己动手喂，看着自家老爷挑了挑眉，无声询问他怎么改变了主意。
布鲁斯摇了摇头：“我去看看今晚的事。”
夜间巡逻的具体路线还是要根据最近的情况进行调整的，他得去加班了。
但他临走之前低头看了眼流淌着自己血脉的孩子，抬起手，把手指轻轻地放进她还没长开的小手之中。
她的手生理性反射地握住了他的手指。
柔软的触感带着炙热的温度从食指指尖开始，飞快地蔓延到了他的心脏处，在那上面扎根生长，肆无忌惮地霸占了一块地方，涨得他心头微疼。
这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