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沈宴浅笑,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接下来这段对话,我不想听到你任何专业领域的评价,也别问为什么我会被这样对待,我自己都不知道。”白以歌是受害者有罪论深深的受害者。
“嗯,你可以把接下来的对话当成是朋友之间的普通对话,抱怨和苦恼,都是可以存在的。”
“抛开过去发生的具体哪一件事情,我发现每一件事情里人们都好像在吐槽我做得不够好,以前在校的时候我一直被吐槽,被吐槽到感觉我都不配当一个人…”
沈宴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安慰她,却被白以歌打断了:“别问为什么,我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好,我不问。”
“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人接纳我,也没有人理解我…包括我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那边的工作人员都在紧紧追问,为什么我会被这样对待。”白以歌顿了顿,“这也是困扰我多年的疑问,每当再多一个人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心里的愧疚感与负罪感就更甚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沈宴表现得像是她的多年老友,没有学校心理咨询室的那个老师那样的“专业”与“理性”,多了几分温度。
“我也不明白。可能是多对一给我的压制吧,也可能是受害者有罪论带给我的潜移默化,下意识觉得我自己也有责任。在其他人也被那个团体所唾的时候弃,我的愧疚感与负罪感就超支了…潜意识里觉得我应该帮助她,但是又少了点勇气…更何况我自身都难保…”温热的眼泪在白以歌的眼眶打转。
“在那种情况下,孤立无援的我,为了获得别人的认可,我就这样被别人的想法胁迫了,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觉得什么事情都是我的错。
“道歉和反思,我早就已轻车熟路,我能在每个有我参与的事故中认领我自己的‘锅’,我也希望别人也能如此。可事实并非如此,我认领了专属于我自己的过错,可别人还想按头,让我背所有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