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这么说的时候，寒彻就会默默的将头扭过去，短时间内不再理她也不再说话。看上去像是很厌恶的样子。实际上清燎知道那只是他单纯的不好意思了而已。
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能将方峘了解的这么透彻了呢？
当初跟他过了一辈子的时候，清燎还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跟他产生误会，而每次都是靠着方峘的让步才得以平息。
现在想想，方峘最后会黑化和不得安息，恐怕的确是很大一部分跟她有关系。那人跟她过完了第一世，得是有多艰难多痛苦。那时候清燎对他的不走心和全然是表面敷衍的爱慕，恐怕深深印在方峘的脑海里。
以至于他无论如何无法得到安息。
而现在，清燎已经可以对他让步了。她清楚的知道方峘喜欢听什么，讨厌听什么，也知道他其实是个很好哄的人，当然想要惹他生气也变得分外容易。
方峘是个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的人，很多时候如果他不想表现出来，你甚至都无法从他的表面看出他心底的感情。那些他深藏于心的情感，无法宣泄的痛苦，都是他黑化的根源。
而现在，清燎能用心去体会，用心去安抚。
他想要自己的爱，自己就可以给他很多、很多的爱。
虽然连清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那份爱从哪儿来。
寒彻带着她走过了大半个中原版图，看遍了名山大川和江河湖海，两人很多时候都是便装出行，身边不带其他人，只有暗卫在暗中默默保护。一路上几乎没出现过。
寒彻会牵住她的手，带她走过一条条的小路，一片片林子，一块块山石。那个时候的两人，心思都无比单纯。就连夜间露宿也是相拥而眠，无比安心。
清燎从没想过，自己也能在谁的怀里入眠，产生了“安心”这种类似的情绪。
虽然这个人并不强大。只是一个执念未了的幽魂。但是，只要有他在身边，就能给清燎一种无人伤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