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人手持玉梳,试图将头发梳顺,不小心拽下一缕,直接吓得跪倒在地。
“君上恕罪!”
“无妨,继续。”
西原侯感觉不到疼痛。他的身体状况相当糟糕,别说用梳子梳,就是用手抓两下都会有大片头发掉落。
侍人爬起来,小心为西原侯梳发,战战兢兢戴上玉冠。由于头发太少,撑不住冠,只能靠发绳系紧。
做完这一切,侍人躬身退后,西原侯命掀起帐帘,他想透一透气。
“诺!”
郅玄赶到时,得到消息的卿大夫都在帐前,加上护卫的甲士,近乎将大帐围得水泄不通。
侍人扬声通禀,人群主动让开通道,郅玄目不斜视走上前,在帐门前停下,拱手下拜。
“玄奉召前来。”
“君上有命,世子入帐。”
侍人传西原侯旨意,宣郅玄入内。
一同进去的还有史官,他肩负职责,即使未得召见,也有资格进帐。
帐内的味道很难闻,郅玄早有心理准备,未现半分异状。
史官同样面不改色,向西原侯行礼之后,在帐内落座,铺开带来的竹简,拿起刀笔,准备记录这场父子间的谈话。
郅玄上前两步,俯身行大礼。
西原侯受他全礼,其后叫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