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转动,战车缓缓驶出军列。
苍凉的号角声响彻荒原,两国甲士齐声高喝,为致礼的两位公子呐喊助威。
郅玄站在车上,单手握牢剑柄,掌心开始出汗。
他的佩剑不及王赐剑,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刃。
此剑出自东梁国,由梁夫人带入西原国。剑身长三尺,是由天落陨石锻造,迥异于当世惯用的青铜武器,是一把不折不扣的铁剑。
西原侯见到此剑也颇为心动,但梁夫人诞下公子玄,立即将此剑给了自己的儿子,西原侯也只能打消心思。
郅玄赴郊地会猎,府令特地将此剑呈上,佩其嫡公子身份。
战车持续向前,始终维持匀速。
驾车者十分有经验,熟练地控制战马,使战车维持直线前行,并在两车之间留出间隔,确保不会发生意外碰撞。
距离从百步拉近到五十步、二十步、十步!
郅玄的心近乎跳到嗓子眼,双手握牢长剑,耳畔嗡嗡做响。
他上辈子从未学过剑术,所幸公子玄身为西原侯嫡子,再是不学无术,该掌握的本领不能少,其中就包括剑技。
发现这一点,郅玄索性将一切交给身体的记忆。
记忆中,他也曾手持长剑,一次又一次劈砍,累得手腕发酸依旧坚持。
当时,梁夫人带来的媵妾尚在,她们拖着病体,尽一切可能保护他,让他避开窥伺的视线,学习一国公子需要掌握的知识和本领。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
梁国媵妾一个接一个病逝,于公子玄而言,如一颗树苗尚未长成就被砍去周围的防护,国君府内再无人能够放心地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