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施塔神庙的一耳侧室,桑阶和大祭司正在紧闭的屋内窃窃私语。
前者如此种种地做尽了详尽的吩咐,后者连连首肯之后便听从吩咐立刻飞奔出门——
可是不过几秒,大祭司又回来了,他小心翼翼地靠近桑阶,用心腹般体贴的口吻低声说,“那么这个奴隶,我是带走关进神庙监狱还是······”
桑阶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是您的奴隶!宰相大人自便就是!”大祭司恍然大悟,问如此愚蠢的问题,他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您要是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就不打扰您了——”
大祭司逃也似的溜走了。
桑阶在他离开之后,锁紧了门,他转过头去,若有所思地看着被安置在雕金高卧上的隐心眉,她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羊毛毯,嘴唇灰紫,呼吸微弱。
他走过去,掀开毯子,这女人胸口的戳记已经在经历了那道自天而降的霹雳之后,变成了一道枯焦如结疤的巨大伤痕,如此近距离的凝视也不再有之前神庙中那种恐怖与骇人之感。
隐心眉那骇人的威力似乎随着被烧毁的戳记而一并消失了。
与此同时,隐心眉全身的皮肤也像失去了庇护一般,在从主厅被挪到这里的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就开始发烫发红,似乎有看不见的细弱火焰仍旧在舔舐灼烧着她的全身。
桑阶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那已经变成一坨黑炭的戳记——他毫发无伤。
他眯着眼睛,勾起一边嘴角,轻轻笑出了声。
隐心眉的手动了动,她灰色眼睛缓慢地睁开,看见了站在自己眼前笑得相当深邃的桑阶,眼中放射虚弱至极却警觉的光芒。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宰相不需要向奴隶解释他的任何作为。”桑阶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