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托斯有一瞬失神。
他躺在阎罗那张古色古香的雕花拔步床上, 后脑挨着绣枕,锦被凌乱地堆叠在床尾,有些发皱。
层层垂下的帘幔遮掩了床榻, 将这逼仄空间切割成一方独立的世界。这世界只有他和阎罗,没有任何人可以窥视。
扣着银镯的手腕被阎罗按在床头,叮当碰撞, 泠泠作响。
阎罗的手要比他大一圈,压着白如霜雪的手腕, 让他丝毫不能动弹。塔纳托斯的手指抬起, 挣扎几下,嫩如葱根的手指就被阎罗的手插.入交握,十指相扣, 严丝合缝,强行按了回去。
“别动。”阎罗安抚地吻了吻他的指尖。
压住他手腕的东方男人披下一头绸缎般的墨发。华丽外袍已经褪去扔到地上, 雪白亵衣领口被凌乱地扯开, 清风明月般澄明的眼底浮现浓重的暗色。
阎罗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好像在梦里梦见过。
是妄念,也是预知。
阎罗咬着少年的耳垂,气息擦过他的耳畔。
“第一次握你手腕时就想说了, 手腕真细。”
衣冠禽兽除去衣冠, 只剩禽兽。
塔纳托斯被勾得耳朵发痒, 别过头, 隐忍地闷哼。唇瓣鲜红欲滴, 一半是被阎罗吻的,一半是被自己咬的。
阎罗掰过他下巴, 指腹轻揉他的唇:“不用忍, 这儿没有别人。”
“咬破了, 我可要心疼。”
“若实在受不住, 便咬我手指。”
塔纳托斯不肯咬阎罗的手指,抬手握住阎罗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心口。
那里没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