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妈最近总是过来闹腾,一来就不走,可讨厌了!”
“杨彩凤?”陈卫东喊了出来,“她来干嘛?没道理啊!”
奶奶的拐棍习惯性地在地上戳了两下,“咳咳,她就是无理取闹,觉得你妈和三儿好欺负。”
陈卫东眼睛转了转,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事,奶奶不想说或者不知道罢了。
她跟着弟弟来到里屋,炕上只有一床被子,“三儿,就你自已睡吗?”
“嗯,他不知道去哪里了,偶尔回来也不在家住。”陈玉松现在已经习惯用‘他’代替父亲了,这样好像更舒服一些。
“没说去哪儿?”
陈玉松摇摇头,“我只见过他两次,都是他要走的时候,他没说。”
那就是说‘那个人’找到了落脚地,而且应该过得还不错,否则他一定会去找吕强或陈玉莲的,能相安无事就好,陈卫东没有太高的奢望。
“你刚刚在后院干嘛?”
自已和吕良进来这么长时间弟弟才出现,一定有事......
陈玉松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姐,你让我把兔子处理了,我...特别舍不得,想等年底再处理行吗?还有羊,更舍不得...和大嫂说好了,让她帮着养,这样奶奶的羊奶也能保证,我保证每周去送一次草料。”
陈卫东的手在弟弟的脸上摩挲着,弟弟嫌弃地扒拉开,“干嘛,像摸小狗似的。”
陈卫东开心地笑了,“三儿,你这样我真的放心了。”
“告诉你,别老拿我当长不大的孩子,我现在已经是男子汉了!”
吕良在外屋喊着,“男子汉,快出来照相!”
奶奶换上了月白色的大襟褂子,戴上了孙女给买的金耳环,假牙衬得她脸颊丰满,人也年轻了几岁。
陈卫东从书包里掏出一管口红,“奶,让您再漂亮点儿!”说完不顾奶奶的挣扎,执意给奶奶涂了红嘴唇,还拿过镜子,“看,多美,这才称得上王嫱这个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