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使不得,儿臣如何能住进东宫?!”
“朕说使得就使得,你住在宫里,朕也放心些。”凌昭奋力挣扎起身,却被承德帝一把摁住,“你们兄弟三人,凌崇和凌励两人斗得你死我活,也只有你从小到大孝顺父母、顾念亲情,今日为救你三弟,连命都豁出去了。”
“三弟乃是西境之战居功至伟的功臣,百姓对他万分敬仰,视若神明,若他在永定出了事,儿臣必定难辞其咎。”
“呵,万分敬仰、视若神明?!他们哪里知道这西境一战,掏空了朕在位几十年来蓄积的国库,葬送了我南越几千名热血男儿……”
“父皇,无论如何,西境一战已逼得西犁王庭认输求和,之后的和谈条件中,我们可以通过增加岁供来填补战争损失……”
“当务之急,你要尽快养好身体,和谈条件这些先交给舒世安和裴可怀他们去商议吧。朕有些乏了,改日再来看你。”
“儿臣恭送父皇。”凌昭还是不顾伤体,跪在床榻上向承德帝行了送礼。
*********
得知凌昭因养伤住进东宫的消息,凌励丝毫未觉诧异。凌昭从小就深受父皇喜爱,若非凌崇是赵皇后所生的嫡长子,当年又有赵邦岳一党全力扶持,储君之位只怕早就是凌昭的了。
“殿下,我总觉得今日的刺杀事件颇有蹊跷。”
西境停战后,沈着便带着金瑶公主离开北寂,悄然返回了永定。在得知凌励今日入城遇袭之事后,当即赶来了秋荻馆。听罢凌励对今日事件的讲述,他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呵,这些年来,我但凡回京,又有哪次没遭遇刺客?”凌励自嘲一笑,随即端起桌前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如今,凌崇已被赐死,想必应该清净一些了。”
在长亭外接过那杯接风酒时,初晴的话曾让他一度怀疑凌昭,可自凌昭在城西闹市替他挡下那枚毒箭之后,他便将这个怀疑生生压在了心底。无论如何,他还是他血浓于水的二哥。
“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沈着拎起酒壶,替他斟满一杯,“今日,我和长公主在街头亲眼目睹了南越百姓对殿下的那般崇敬仰慕,心中甚为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