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励一怔,突然明白过来后,惊讶道:“二哥既是早就知道这些,为何不向父皇禀报?怎能由得他们行私舞弊祸乱朝堂?!”
“我一个喜好风花雪月的闲散之人,跑去跟父皇说朝堂之事,不是自讨无趣么?”凌昭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
凌励急道:“闲散之人?二哥深受父皇宠爱,也理应替他分担一些……”
“你当父皇就不清楚这些事吗?”凌昭“啪”一声收了檀香扇,沉色道,“投鼠忌器,他总要顾忌皇祖母的面子。”
听凌昭提及皇祖母,凌励眼中的神色不由得黯淡了下来。顾准若真是赵邦岳的私生子,保不准皇祖母就会出面求情,那自己还真是动不了他了……
“三弟可要给沈姑娘回个信?”见鸣翠端了茶盘走进来,凌昭便转了话题。
“回信?”凌励愣了一下,他心中自是百般思念滋味,却不知如何表达。那些吟诗作赋舞文弄墨之事,他最不擅长。况如今他也已给她作了承诺,别的话说多少都是废话。略作寻思,他便摇头道,“不必了。”
“那可有东西要带给她?”凌昭接过茶盏问道。
凌励摇了摇头,“没有。”
“当真不带?”
凌励环顾室内一周,赧然道:“实在没有什么要带的。待她过门后,这家里的东西都是她的。”
“噗——”
凌昭一口茶喷了鸣翠和自己一身。
鸣翠先是一愣,随即便俯身跪在了他的膝前请罪,“奴婢侍候不周,请二殿下恕罪。”
闻言,凌昭不由得挑起了眉头,“如何不周?”
“这暑热天气,奴婢应该用井水凉了茶再送进来……”
“看看,到真是个聪明贴心的丫头。”凌昭用扇柄挑着鸣翠的下颌缓缓抬起,一双狭长的丹凤目似笑非笑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