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散发着恶臭的破布塞进了凌励嘴里,他还来不及看清绑他的人长什么样子,就被人一脚踢进了一个带着鱼腥味的大麻袋里,头撞在麻袋里的一个硬盒子上,人瞬间就晕了过去。
待凌励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牢牢绑住手脚丢在一个光线晦暗的山洞里。
山洞不过两席大,里面除了一堆烧过的灰烬,再无其他人迹。
绳子绑得很紧,勒得手脚发麻,凌励憋气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正感绝望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响动。凌励侧耳分辨,像是重物掷地的声响。他用脚抵住身后的洞壁,费力蹬了一下,略略拨转了下身子,便望见身后是山洞的入口。从射入光线的层次中,可以判断出他呆着的山洞是两个相连山洞的内洞,所以光线较外面更为阴暗。
“他奶奶的,这一票做来有啥意思啊。那小子身上的碎银,还不够哥儿几个喝次花酒……”
外面的山洞传来嘟嘟囔囔的抱怨声,以及窸窸窣窣翻卷东西的声音,凌励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听这口音,应该是之前绑他手的那个叫“尕子”的贼人。
“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喝花酒!”另一个声音骂道,“这小子是上面派来的探子,不干掉他,老大可就要倒大霉。”
“大哥要倒啥霉?”
“我说的老大,不是咱大哥。”
“那是谁?”
“当然是一直罩着我们帮会的顾准顾老大。”
“顾老大?你是说知州顾准顾大人?!!”
“是啊。去年他接连向朝廷要了几笔军饷,一多半用去修了他山南的别墅,拨去营里采补军需的不过鸡毛蒜皮。这回被言官弹劾,枢密院就派了探子来彻查,要是他们发现安源根本没有西犁的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