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一头蓬乱棕黑发的少年抬起头,眼眸弯出好看的弧度。
“下午好,咒术师先生。”他以清爽飘忽的语气跟人打招呼。
夏油杰慢慢地皱紧细眉,拧成复杂纠结的模样。
“下午好,不知名的司机先生,”他有些痛苦地缓言道,“你这样让我有点害怕,有种五条悟会无限增殖的感觉。”
少年茫然歪头:“?”
“没什么,不必在意,”夏油杰摆摆手,克服心里那点别扭恢复如常,眉眼仿佛利刃出鞘般寒亮锋锐,“能告诉我为什么开车来撞那个孩子吗?”
少年欣然颔首:“可以哦。不过在那之前,您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怎么忽然变成我了。
夏油杰挑高一边眉毛,不置可否地接话道:“请说。”
“如您所见,这些都是我拆下来的绷带,”少年指着周围的绷带山,向他解释,“都是从我身上解开的,并不是什么危险的凶杀现场,您不必担心。”
不,我没往那个方面想,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辆载着绷带货物的卡车。
夏油杰眼角一抽。
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脑电波才会认为这是凶杀现场啊。
“缠绷带是我的习惯,有点类似于您会戴耳钉?”他微笑着继续说道,“顺便一提,您的耳钉很漂亮,和您的眼睛非常相称。”
夏油杰不动声色地眯起眼,面上礼貌温和地感谢他的称赞,心底的违和感却不断变得强烈。
太浓郁了。
那股不自然的非人感——不是指他的身体,而是心灵。
这是个让所有与负面情感打交道的咒术师们都无法忽视的不协调存在,问题可以说相当严重,哪怕被认定为诅咒都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