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再亲切,也不过是刚接触没几天的同事而已,既然夏禾不愿意,何璐也知道分寸,“那夏禾姐快回去休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夏禾留意到了何璐脸上闪过的落寞,但是胃痉挛着的叫嚣,阻止了她的解释。
细细密密的冷汗不断从鬓边渗出来,夏禾死死地按着胃,恨不能把它整个掏出来好好濯洗一遍,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好痛……”忍不住吐露出痛苦的呓语,身上的被子越来越重。
被子带着冷汗的粘腻感,将夏禾束缚在里面,痉挛让她忍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子也绞的越来越紧。夏禾只觉得嗓子干得冒烟,而身体却似乎溺在水下,无尽的压迫从四周涌来。
残存的意识告诉夏禾,现在必须找人送她去医院,而不是硬抗。
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可是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在夏禾眼前渐渐变成了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重影,手臂也根本没什么力气,够了几下,她还是放弃地垂下手臂。
指尖传来冰凉,夏禾意识到手下的东西是手机,下意识抓了起来,缓缓移动到自己眼前,凭着最后的力气解了锁,正要拨通何璐的电话,熟悉的铃声竟然先传了出来。
一滴冷汗顺着眉骨落了下来,恰好跌在眼睫上,来电显示变成了模糊一片,她只好滑向接听键,把手机艰难地凑到耳边:“喂……”
气若游丝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进耳朵,化成细小尖锐的冰刃划在傅思哲的心上,她这是怎么了,虚弱的不像话:“夏禾,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疼……好疼……”
剧痛丝毫没有减弱,夏禾连张嘴说话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下意识的发出来呜咽里,就只有潜意识的喊疼。
“哪里疼,你在哪儿,其他人呢?”顾不上王英递过来的文件,傅思哲猛地从椅子上起身,“夏禾你说话啊,叫救护车,快点!”
“嘟…嘟…嘟…”
回答傅思哲的只剩机械的忙音,夏禾喊疼的声音却在傅思哲的心里炸了开来,搅得他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竟也有丝痉挛:“王英,夏禾到底去哪儿出差了,为什么我打电话,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斯里兰卡……”王英从未见过傅思哲脸上露出这么可怖的表情,眉峰皱起,眸里寒光束束,冷到她连这几年积攒出来的应对能力,都派不上用场,甚至有点结巴起来。
傅思哲从王英脸上读出了恐惧,这才意识到他的失态,极为迅速地敛去眸中焦灼,沉声道:“给负责人打电话,找人去看看夏禾。”
“好的傅总。”王英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赶紧拿出手来给这次负责海岛调研的临时主管拨了电话。
幸亏夏禾识人很准,主管接到王英的越洋电话,立即让何璐和夏禾那组的组长去查看她的情况,几人配合默契,总算及时把夏禾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急诊治疗下,还真像夏禾想的那样,洗了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