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鸣不应。
于海轻轻地推了推顾长鸣:“老爷,老爷。”
他猛然看见顾长鸣怀中搂着一轴画。
于海的心颤起来,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地伸向顾长鸣的鼻下。
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气息。
于海瘫软在地,无声地哭泣起来。
顾长鸣悄无声息的死,比起吴王当街撞棺殉情要无趣得多,甚至连一点点的水花都没有溅起。是啊,宠信顾长鸣的先帝已死,自是无人惋惜他的离去。似是顾长鸣再有才华,似乎也不曾为黎民百姓做过什么实事呢。
顾家老太太倒是木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顾长鸣死了?”穆宣盘腿坐在火塘旁,炙烤着腌制好的鹿肉,眼皮敛着,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二管事躬身站着:“是一个时辰前的事。”
穆宣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顾家老太如何?”
二管事想了一下:“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人生最悲痛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穆宣将鹿肉翻过来,烤得半熟的鹿肉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来:“明风打到的鹿肉不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待顾闻白没了的时候,再告诉顾家老太,顾闻远的真实身份。”
“是。”
顾长鸣没了,顾闻白没了,顾家大房唯一的血脉,是苏云落腹中还没有成形的胎儿。
而苏云落,很快就芳魂归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