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感谢这么多年,但凡有灾害,官家第一个想起的总是他。
果然又有人在说太子弘的事迹。
此时的太子弘,身穿布衫,全身上下毫无金玉之饰,嘴唇因为说话说得久了,起了白色的沫子。这样的太子弘,并不高高在上,而是亲切的,可敬的,平易近人的。
卫苍冷哼一声:“你倒是会博同情。可若你们以身作则,监管到位,赈灾的事宜,又何需你出面?说到底,那些官员贪腐无度、草菅百姓,全是你们的错。”
太子弘睨着卫苍。
说实话,日头这么大,他是不耐与他争辩这些的。以前卫苍是有些才华的,可大约是太急功近利了,竟然当众与他辩论这些。他的确不才,但能做太子这么些年,略有小功无大过,却是他的本事。不是人人都能像他一样的。
他高高举起双手来:“我不敢说我爱民如子,但我怜惜他们,如我的亲人一般。那边——”他指着黄家大院,“可是关着你们的兄弟?他们中了毒,可你们的好将军,却破罐子破摔,将他们关在那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将士们,你们便是要为眼前这个绝情绝义的男人洒热血抛头颅吗?兔死狗烹的故事你们可曾听说过?”
兄弟们身中邪毒,被卫苍关进黄家大院,将士们有好些人是不愿意的。一起打过仗、交过命的兄弟有如亲人,他们怎地能放弃他们?
当下便有人喊道:“不愿意!卫将军,你为何不救中了毒的兄弟们?难道他们的命便不值一提吗?”
群情顿时激愤起来。
余曜曜眯着眼看卫苍。
卫苍也没有那么不堪。他暗暗敛了一点力气,沉声道:“我将他们送进黄家大院,是为了让他们得到更好的救治,而不是像太子说的那般,无情无义地抛下他们不管。兄弟们,你们跟了我这么些年,我卫苍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
太子弘抚掌道:“卫将军说得好!既然如此,我们便一道进入黄家大院,亲自救治他们!卫将军,你敢与不敢?”
他步步逼近,将卫苍逼入毫无退路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