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纸上写道:
染将纷白媚娇红,只畏痴心笑老翁。五色任生当顺受,二毛何况世人同。
周泽有些诧异,这是说将老翁的头发胡须染黑,生老病死都是自然,何须在意这些,没想到此时有如此技术了?
周泽看一眼陈九郎,其实这首诗还有一种引申义。
就是皇帝追求长生,不服老总是想留住青春,即便表面看着年轻,可内里还是老了,该让贤了。
别说还真敢写,也就是大唐没有文字狱,他也并未入仕,不是写了什么就被世人传颂的地步,而且写得比较隐晦,不然这小子就是作死行为。
“还望唐公子给瞧瞧,这首诗如何?”
周泽沉吟片刻,随后说道:
“庆幸,陈公子不是权倾朝野的士大夫,不然陈家可能因为这首诗获罪了,毕竟有心之人不少,虽然是写的老翁不屑染发,笑对生死,可很多人会想到帝王贪慕人间岁月。”
陈九郎一怔。
凝眸看向周泽,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好一阵,才看向书案上。
周泽的话让他震惊,不是因为读懂了诗中他的隐喻,而是这番提醒。
对一个只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有些不屑的人,能如此提醒,他的内心是震撼的。
这不是善良两个字能涵盖,此人是个磊落之人,怪不得鹿王给他麒麟匕首,此人如此才学,还有如此能力,心胸更如坦荡,确实值得。
陈九郎整理了衣袍,正儿八经朝着周泽躬身施礼。